--黃砂黑砂--

【叶修中心】怪物的诞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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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西幻架空，背景來源在文末有解釋。

2.雖然標著韓葉邱葉但是都是糧食向。

3.不知所謂的腦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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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是会走动的传奇。
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以剑技驰名，在战斗中从未失手，许多剑士前去挑战他，但求一败。
后来叶修想不开，把自己搞成了一个专门狩猎怪物的怪物，神憎鬼厌，人人喊打──但是迄今没有谁打得过他，于是在一些歌谣裡他是斩妖除魔的英雄，另外一些裡面他担当着大魔王的角色。

现在这个传奇走在小村庄的泥巴路上，一路招猫逗狗，见谁都想聊两句，被农夫挥着乾草叉驱赶也不生气，看到下一个村民还是高兴的上去搭讪。
邱非安静的跟着，直到他们遇到一个特别无礼的女人，邱非终于忍不住问：“老师，你和怪物战斗，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吗？”
叶修低下头，他有一个好习惯，说话时一定看着对方，哪怕邱非没有他的腰部高，“〝这些人〞是指什麽？”他笑着明知故问，“你觉得他们很讨厌？”
邱非控诉：“她骂老师是下流的魔种人。”

“确实是个伤人的字眼。”叶修赞同，捏捏邱非的手，忽然问他：“你的父母对你好吗，邱非？”
“……”邱非一愣，迟疑一会之后点了点头，“他们很好，对我很好。”
“你认为他们会友善的对待狩魔猎人吗？”叶修问。
“……不会。”邱非挫败的回答。
“那就对了。”叶修牵着他继续往前走，说：“抱持偏见的人不一定邪恶，也未必不值得被保护。”
邱非的小脸揪成一团，叶修往他脸上掐了一把，看邱非没反应，笑了笑，没有打扰他的思考。

“这一切是为了什麽？”
很多年前，在堡垒底下阴暗潮溼的实验室裡，他们──叛乱法师和即将转变成狩魔猎人的人类，聚集在一起，法师们精心製作的药剂被张佳乐拿在手裡，隔着瓶中飘出的不祥烟雾，张佳乐问他：“我们要放弃人类的身份，为了什麽？
“为了消灭邪恶。”叶修回答，“你不是早就问过了？”
“不管再听几次答案都觉得很蠢啊。”张佳乐鬱闷的晃晃瓶子，但是注意没有把药水洒出来，“现在的小孩拿着树枝假装杀死精灵和矮人，连他们的游戏都不玩消灭邪恶了，你还信这一套？”
“你很囉嗦啊，张佳乐，好像你自己不信这一套一样。我天真，你也没比我好多少。”叶修叹气，“拖拖拉拉的是怕了吗？怕了就一边去，老韩上。”
韩文清对这个命令的语气不善的哼了一声，张佳乐正要嘲笑叶修，手上一轻，转头就看见韩文清一口气乾了那瓶紫色药水，随即整个人跪倒在地上。
“操，你还真上了，我就逗逗张佳乐而已！”叶修骂了一声，扑上去压住韩文清，后者在短暂的晕厥后因为细胞不自然的生长而〝醒来〞，眼神是混浊的，张佳乐甚至看见桌上的瓶瓶罐罐被他的吼叫震得跳起来，叶修被韩文清踹得滚到地上，翻身又扑上去。

“拿铁链过来──不是那根，那根只绑得住张佳乐，找更粗的！”叶修一边肉博一边发号施令，不忘嘲笑张佳乐的力气，张佳乐只想把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他踩死。
吴雪峰和孙哲平拖着手臂粗的铁链过来綑韩文清，旁边喻文州和王杰希不紧不慢的翻着书，叶修往韩文清的头重击了好几下，喊：“喻文州你动作快点！我要把老韩打死了！”
“吹牛！”孙哲平百忙中吐槽了一句。
“再撑一会，本来准备的法术是给张佳乐的，对老韩不管用，我们得再算算。”
“没时间算了，用阿佐尔的变形术！”
喻文州没有犹豫，扔了笔举起双手开始唸诵咒语，他相信叶修的判断。

“撑住啊老韩。”韩文清的肌肉在痉挛，不断涌出汗水，叶修抓紧他的肩膀低声说：“哥的纪录是三个小时十一分钟撑过突变，等你破。”

一踏入旅馆，叶修就从回忆中醒了过来。
还真是……说人人到。
叶修带着邱非坐下，指着原本面对牆壁坐着的男人说：“这是韩文清，你的前辈之一。老韩，这是邱非。”
邱非看着与叶修一样揹两柄剑、穿皮甲的韩文清，老老实实的喊韩前辈好，忍不住上下打量这个他见过的第二个狩魔猎人。
“原来你也在这裡，我就说为什麽告示板上找不到半个委託。”叶修抱怨，一边招呼女侍上菜，韩文清没理他，看着邱非问：“你的学生？”
“当然。”叶修肯定，把韩文清的杯子拿过来说：“让我喝一口，这村子的人连借口水喝都不肯，渴死我了。”
“你不行，这是酒。”韩文清把杯子抢回来，又问：“你有没有把该说的和他说清楚？”
“有吧？”叶修不是很确定。

韩文清瞪他一眼，表情严肃的看着邱非，“狩魔猎人不是人类，你知道吧？”
邱非表情严肃的点头，韩文清接着问：“你可能会死在突变的过程中，这点你知道吗？”
“……”邱非摇摇头，他还真不知道这点。他和韩文清一起转头看叶修。
“干嘛这样看我？”叶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，手腕一翻，一柄细薄的小刀抵到了邱非喉间，邱非本能的想躲又忍住，睁着眼和叶修四目相对。

叶修又笑了笑，为他的学生的镇定和信任，他将刀尖轻轻顶着邱非还没长出来的喉结，低声说：“如果我现在把刀子刺进去，你会怎麽样？”
“我会死。”邱非回答。
“如果你不小心摔进躲着水鬼的河裡，你会怎麽样？”
“我会死。”
“如果你走在路上，不幸遇到为国王收税的士兵，你会怎麽样？”
“我会死。”邱非顿了一下，说：“老师，批评国王会被吊死的。”

叶修把小刀插回皮套，拍拍邱非的头，“所以你知道了，不管有没有进行突变，只要你活着，就得冒着死亡的风险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老师。”邱非完全被说服了，他一边喝苹果汁一边想，老师的话怎麽总是这麽有道理呢。
叶修对韩文清得意的眨眨眼，起身跑去别桌了，邱非疑惑的抬头，看见他的老师坐到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面前，两个人说了几句话，开始掷骰子。

邱非吃了一惊，“老师……会赌博？” 
“他是高手。”韩文清淡淡的说，“这样赚钱快。”
“喔。”邱非接受了这个世俗的理由，“韩前辈也这样赚钱吗？”
“我不行。”韩文清摇头，举起杯子指指旅馆另一端，邱非伸长脖子望过去，看见两个壮汉在桌椅圈出来的场地裡互相欧打，“他们会下注，赢的人拿走赌金。”韩文清解释。
邱非看看那些男人，又看看韩文清，比较了一下双方的体格，语气颇尊敬的说：“韩前辈一定总是赢。”
“……”韩文清没说话，幸好沉默放在他身上不算突兀，邱非没有察觉到不对。

他确实擅长格斗，从第一次站上贫民区的拳斗场开始直到今天，他只输给过一个人。那个人戴着露半指的手套，手指白淨修长，用一连串快速而致命的攻击撂倒了他。
然后那个人将手伸到他面前，笑着说：“你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吧？要不要跟我走？有我教你，保证以后除了哥，没有谁是你打不过的。”
然后他兑现了承诺，韩文清从来没输过任何人……偶尔可以赢过他，总是很勉强的一线险胜。

叶修被他伤得最惨的一次，是韩文清在突变中完全失控的狂暴攻击，突变过程韩文清全无记忆，只知道当他在新生中睁开眼，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沾满了暗红色鲜血的白皙手掌。
他认得这隻手，于是立刻完全清醒过来，这才发现自己被铁链紧紧缠绕，手的主人压在他背上，呼吸沉沉。
“叶修，叶修！”韩文清看不见他，几乎害怕他已经伤得要死了，一时竟然没想到如果叶修有什麽三长两短，其他人一定不会把他扔在这儿，“叶修，起来！”
叶修醒来，倒是很享受压着韩文清的感觉，懒懒的把流满血的手抬了抬，说：“你咬了我好重一口啊，老韩。”
后来他们每一次进行突变都会准备锁链和口枷，但是那个深深的伤口还是在叶修手上留下一道疤。

“你用了三小时四十八分才稳定下来。”叶修从他身上滚下去，躺在地上，趁韩文清完全无力动弹戳戳他的额头，“没破哥的纪录，以后也没机会了。真遗憾。”
嘴上这麽说，表情挺爽挺得意的。
“怎麽不说话？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吧。”叶修有点担忧的摸了摸韩文清的胸口，确定心跳稳定后才又说：“你不来句下次干死我之类的狠话我都不习惯了。”
韩文清闭上眼，那张可气的笑脸仍然停在他的脑海，他忍那点奇异的安宁和愉悦，说：“我现在心情好，不想理你。”这是实话，他真的心情好，真的不介意叶修叽哩呱啦的挑衅。
然后这个阴暗的空间陡然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，直到韩文清都快睡着了，才听见叶修说：“是啊，我心情也不错。”

他拍拍韩文清的手臂，可能是知道他要睡着了，声音放得很轻：“你命很硬，知道吗？那药是给张佳乐的，理论上你不能喝，我逗逗张佳乐你还当真了，这麽多年朋友简直是做假的，默契都到哪裡去了？”
“所以，老韩，你没死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FIN.

文中所有名詞，以及狩魔獵人的設定都來自遊戲※Witcher※。